有什么不一样?
江少言,有洛婉清啊。
他什么都没有,也什么都不用承担,他没过去,亦不想未来。
他有的只有一把剑,还有他家小姐。
“小姐……”
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刑讯桌,想起刚才抓着他头发,故作冷静刑讯的女子,轻声呢喃。
一直可以冰封的心脏仿佛突然开始跳动,他骤然警觉那心上大块大块溃烂的伤口,那些伤口仿佛是腐烂成洞,仍由凌冽风刀凌迟。
他空寂到近乎虚无,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,除了那个人。
他想见她。
他才意识到——
原来他那么想她。
原来他难受,他痛苦,这么久,就是想见她。
小姐……
清清……
被他一直压制的思念像是突然破封的滔天巨浪,一瞬将他淹没,他被埋没在这想念与渴求之间,又痛又伤。
听见称呼,谢恒神色微冷,抬手将五石散搁置一边,转身欲走。
“谢恒!”李归玉突然出声。
谢恒顿住脚步,李归玉喘息着:“柳惜娘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话没问出,他又止住。
不重要,不是最好。
不是,他不是她杀父仇人,他也与她无甚纠葛。
他只是想见她。
想看见她,想拥抱她,想把那场未曾完成的婚礼完成,想一辈子叫她小姐。
“不是。”
谢恒冰冷出声,李归玉一怔,就看谢恒提步离开。
谢恒走得很快,合上大门,将五石散的味道和那人一起隔离在门后。
等出了门,他一面走,一面拔出千机,在手臂上干脆利落划出伤口。
疼痛让他清醒几分,克制了五石散所带来的愉悦感。
他没用鬼缚,比李归玉对五石散的敏感度差很多,可饶是如此,他却仍旧需要借助外力。
旁边朱雀青崖跟上,朱雀看见他手上伤口,惊讶出声:“公子,你怎么……”
青崖看他一眼,朱雀立刻止声。
最近扣了好多月俸,他不敢再多说话。
谢恒领着两人一起回去,一面思考,一面上山。
总有一股无法纾解的郁气压在心头,他未曾有过这种体验,也不知这是什么。
青崖打量着他的神色,轻声道:“公子这是怎么了?”
“无事。”
“公子,你刚才没吸五石散吧?”朱雀好奇。
谢恒实话实说:“一点。”
“那影响应该不大。”朱雀点头,随后又想起来,“公子你怎么想的,用五石散去招待李归玉?那李归玉不舒服坏了?”
“刑罚不过一时之痛,五石散却要熬一辈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