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淮挺直了背。
“阴官家伺候你的人?少了?”
“那不一样?。”
话说到这?里,凌枝将筷子一放,才要和他讲讲道理“挟恩以报”,但话到嘴边,先?皱了眉,和陆屿然对?视一眼看向西?南西?北方,温禾安也?意识到了什么,睫毛上下动了动。
凌枝和陆屿然是感觉到了中心阵线的变故,温禾安是感觉到了庞大紊乱的妖气。
商淮手中四方镜开始疯狂闪动,他看了几眼,马上站起来,撑着桌面说:“幕一就在阴官家门外?要见你,外?面出事了,情况很糟糕。”
陆屿然已经感知到了这?种?糟糕,他站起来:“让他进来。”
凌枝摆摆手示意阴官放人?进来,一刻钟后,幕一大步走进来,手里抓着一只徒劳拍动翅膀但没一根羽毛掉下来的傀儡鸟。
这?鸟脚上绑着一个信筒,里面的纸条现在在幕一手中。
他连礼都顾不得行,先?将纸条递给陆屿然,气没缓匀就接着道:“公子,我们这?段时间一直守着云封之滨,日夜盯梢,出则杀,保证没有任何人?能带着妖血离开,可就在半个时辰前,族中近溺海主支的地方开始有异动。”
“在察觉到不对?的第一时间,我们就查看了别的地方,同?时收到许多?家族的传信,不止我们,凡是靠近溺海的地方都出现了同?样?的情况。”
“去?晚了。”陆屿然得出结论:“又或许从一开始,妖血就没放在云封之滨主殿里。”
“家主与大长老也?是这?样?说。”幕一接着道:“妖血下得猝不及防,来势汹汹,半个时辰里就引动海水,在海面上形成了无数个海眼。海里妖气千年没有被引动过了,现在一遇上妖血,倾巢而?出。现在除了王庭那几个,所有圣者都在中心阵线上守着了,我们的圣者也?从云封之滨外?围赶回来了。”
商淮知道王庭疯,没想?到这?么疯,当即气笑了:“他们放妖血,还不守阵线,这?是想?让别人?替他们守?”
“说对?了。”
温禾安不由皱眉:“中心阵线上必须有那么多?圣者才能抵御妖气,王庭那三位一空,就需要从别的地方匀出顶上,他们这?一招,是想?拖住九州所有圣者
。”
“为了不打断那两位动用禁术延长寿命?”商淮觉得荒谬,舔了下唇,不知道是自?己和王庭哪边认知出了问题:“不是,难道还有谁不知道?长生绝不可能,就算禁术都没可能,天都早就得知王庭想?用这?种?办法,却不伸手阻拦,是在等着看笑话啊!”
温禾安陷入沉思。
这?是她一直疑惑的地方,就算是王庭病急乱投医,想?死马当活马医,也?不至于将事做绝。
就算王庭两位圣者都死了,他们家还有偌大的家业在,家族根基在,还有一位圣者撑着脊梁,怎么也?不至于要鱼死网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