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以乘做饭很快,半个小时内,就做好了十几道菜。
大家围在圆桌前落座。
路哥等不及地先夹了一筷子肉,吃进嘴里。
孙升敲了下他的手背:“饿死鬼投胎啊?姚老师还没动筷子呢。”
“老陈做一顿饭不容易。”路哥边嚼边说,“下次吃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
姚老师跟闻衿坐在一起,另一边是陈以乘。
她凑在闻衿耳边小声地说:“其实在你来之前,以乘已经有三年没坐过饭了,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他家里的情况?”
陈以乘边界感极强,姚老师虽然是他的恩师,但也没道理在外面,随意说他的私人隐私。
闻衿看了他一眼说:“多少了解一点。”
“那会儿,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在了,”姚老师压低声音,“他父亲曾经用一锅滚烫的油浇在他手上,惩罚他。”
闻衿闻言蹙眉:“他确定他不是被捡回去的?”
她不是在开玩笑,而是惊讶,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。
“以乘在他父亲面前吃过很多苦,”姚老师叹了口气说,“自此之后,他就再也没下过厨了。”
闻衿看向陈以乘的手,右手虎口处,似乎有一块黄豆大小浅褐色的印子,这个位置比较隐蔽,一般发现不了。
“今天要不是你在这里,他肯定不会做这一桌子菜的。”姚老师把她的手放在掌心握住说,“所以,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他,他承受不起情感的打击。”
闻衿向陈以乘看去,眼里多了分怜惜地愠怒,她不可怜他,但却为他的遭遇而感到气闷,她的内心伸出有一处高高耸立的城墙,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裂缝。
“姚老师,放心。”
陈以乘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,然后拿公筷给她夹了一块小酥肉:“你尝尝这个。”
闻衿咬了一口,满口酥脆肉香,他问:“好吃吗?”
“嗯,”闻衿客观评价道,“比上次我请你吃的那个饭店做的还好吃。”
“不过,你怎么做了这么大一盘?”
桌子上,小酥肉的盘子比别的大了两圈,摞得跟小山堆似的。
“哦,因为我也爱吃。”陈以乘解释道,“怕不够。”
其实,那天跟她第一次吃饭,陈以乘就摸清了她的饭食偏好,所以专门多做了一些。
“闻小姐,”路哥举起酒杯说,“今天,老陈好不容易下次厨,你是不是得喝一点,庆祝一下这个美味的日子?”
陈以乘侧头开口问:“你能喝吗?”
“可以的。”闻衿自信地说,“我酒量很好。”
“来大家,我们一起干一杯。”闻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。
“妹子,你真是个爽快人。”路哥说,“我就喜欢跟你这种人打交道,没那么多弯弯绕绕,扭扭捏捏。”
陈以乘在旁边却幽幽来了一句:“她有名字,叫闻衿。”
“嗐,一时高兴给忘了,”路哥抱歉道,“这不是拿她当自家人才这么说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