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衿坐到他身边,抬起他的脸颊认真的问:“你知道在人性中什么最可贵吗?”
陈以乘摇摇头。
“身处泥潭却仍然予人以光芒。”她说,“你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我这个人很自私,不会帮助别人,也不会分给别人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,除了妈妈和鞠幼之外,我几乎谁都不放在心上,一直过着自私自利的生活。因为我也有某种原因,导致自己觉得这世界上的大部分感情都虚伪至极,所以才患上了冷漠症。”闻衿说,“但你不一样,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人性的闪光,而你也让我慢慢产生了一些好的变化,所以无论你以前是怎样的,现在在我这里,你是我身边不可或缺的好人。”
“好人”这两个字,简直比“爱人”还要更动听。
这不仅仅打开了他的心结,甚至还代表着他走进了她的心里,这两个字是无价之宝。
正当他沉浸在温暖中时,闻衿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等等!?”
“你说你之前是开赛车的,你不是才刚学了驾照?那你之前怎么开的?”
刚刚,闻衿只注意到,陈以乘被家人伤害的痛苦,完全没注意到这个BUG。
陈以乘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他从医院回来太过伤心,居然把这茬给忘了。
“那个,”陈以乘赶紧编了个理由,“驾校是洛岩他爸开的,最近生意不太好,所以就让我过去那个什么一下,你懂得。。。”
说到后面,他紧张地喝了口水,偷偷地瞄闻衿的表情。
只见闻衿骂了声洛岩是个王八蛋,便信了。
因为,陈以乘在她面前一直是诚恳善良的“老实人”,闻衿一点也没怀疑。
只当,洛岩不干人事,把陈以乘当成“头牌”“拉客”。
陈以乘松了口气,还好他刚刚在开头意识到,闻衿讨厌别人试探她的边界感,没说自己之前叫江起,否则她知道自己是“V神”,还在网上说一些看似暧昧的话,铁定又要生气。
陈以乘换了个话题继续说:“经过张一文的事,我已经不想再碰赛车了。我的大学思政老师姚老师,退休后创办了一个制香工坊,在培养手工香传承人,但因为化学假香用低廉的成本抢占市场,导致愿意传承手工香的人越来越少,所以,我就回来帮老师了。”
“而且,姚老师曾在学业上和生活上给了我不少帮助,亦师亦友,我想帮她把手工香传承下去,可惜手工香成本造价太高,很多寺庙不愿意跟我们合作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闻衿说。
其实,陈以乘还有一点没说,他回来最重要的原因是,因为闻衿。
如果,十五岁那年,他没有阴差阳错地看到她跳得巫山神女,自己恐怕早就走上歧路了。
“那你什么时候再去工坊?”她问。
“按计划,明天还要再去一次。”陈以乘看了眼受伤的左手说,“现在只能推后了。”
“明天我开车陪你去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可是要上高速,你能行吗?”
“你不是老司机吗?有你在旁边,可以的。”
陈以乘浅笑一声开玩笑道:“闻衿,你这么好,不知道以后谁能娶到你。”
闻衿一愣,随即莞尔一笑:“如果你努努力——
我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