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几日去观中,道长不在,想是应远游去了,还以为要等到年节时才能见到,没想到今日来了。”
李元恍然,前几日云川小会,观中崔宁看家,无法显身于人前,可不是没人嘛。
“让你们空跑一趟,实在抱歉。”李元见孟老爷满面红光,心中一动,不由问道:
“这个时候上山,孟老爷莫不是有喜事告知我?我猜一猜,八月刚过,可是孟康乡试过了?”
孟老爷一呆,随即连连感叹,“道长果然神算,此事竟也能算出来,没错,康儿此次乡试列榜三十二名,如今是举人了!”
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喜色和几分得意。
不怪他如此,孟康今年刚十七岁,年仅十七的举人,放到哪天都是天才,年少有为的典范!
“我见府中文气缭绕,想来便是此事了,”李元拱手道贺,“孟康天资聪颖,日后会试定也能一气呵成!”
“借道长吉言!”
孟老爷大喜,忙吩咐管家,“快去书院请康儿回来,就说李道长特地来看他,快些回家。”
“读书重要,我只是过来看看,稍后便走,不必打扰公子读书。”
孟老爷闻言脸色一正:“道长既来,又是专门来看他,岂有他不到之理,道长可是救过他的命,读书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这事,您先坐,他一会就来。”
李元拗不过他,只得无奈笑道:“孟老爷太客气了。”
“应有之意。”孟老爷倒上茶水,二人交谈片刻,相谈甚欢,很快孟康便回来。
“再谢道长救命之恩!”孟康一进来便行大礼。
李元忙把他扶起,“这是做何,之前的事早已谢过,再谢就过了。”
孟康摇摇头,“救命之恩,永生难忘,怎可谢过就完,若无道长救命之恩,哪有小可今日。”
这样的话听着让人心里舒服,但常听也让人心生愧疚,孟家父子对此事看的太重,让李元甚感惭愧。
一番寒暄,三人各自入座,谈及会试一事,李元问道:“明年便是会试之年?你可要去考?
不知书院的先生如何建议,你年纪尚小,倒不必为了天才之名过早参考,若是不幸中了三甲,后悔莫及,若是积累不够,不如下一场再考。”
孟康点点头,“先生也是这般说,让我不必着急,其实,乡试之后,不知为何,读书总有些涩然,有些难以静心之感。”
孟老爷紧张道:“这是为何?先生可知道?”
“这几日新生的感受,还未向先生请教。”孟康摇摇头。
李元看着他,见他眉心处文气升腾,作文思泉涌之状,分明日后大有作为,但此时文气于头顶集聚成盖,还未成形,只有一部分,想来某处有所欠缺。
他想了想,斟酌着开口道:“你自懂事便在读书,须知凡事张弛有度,明年若不参考,何不先放松一段时间,将身心状态调整好了,再行读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