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押着乔荞回到牛氏家的院子,院中早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。牛氏端坐在堂屋门前,两旁站着小红和小兰。“贱人,你还有脸回来!”牛氏气得脸都变了形,一双三角眼瞪得老大,眼中快要喷出火来。“打断她的腿算了!”小红咬牙切齿说道,看乔荞跪在院中央,光头和脸上被树枝划出血痕,身上的旧棉袄破得不成样子,这让小红露出得幸灾乐祸的嘲笑。牛氏盯着乔荞瞄了几眼,确定她腹中的胎儿无恙,她没想到乔荞怀了孩子还有逃跑的念头,看来是自己太大意,这个女人即使受尽折磨被剃了光头也要伺机从牛窝堡子逃出去。显然是她忽略了乔荞的决心。得到乔荞逃跑的消息是在中午,当时牛氏正拄着拐棍站在庄稼地里指挥两个儿子种高粱,今年春天雨雪较少,地里墒情不好,牛氏担心着天气,也担心着春播之后的长势,刚要把烟斗放在嘴边吸上两口,回家取饭的小红和小兰一前一后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。“奶奶——奶奶,不好了,她逃跑了!不见了!后院的门开着,她从后面山崖上跑掉了!”小红气喘吁吁地话让牛氏和牦牛大吃一惊,她一把攥住小红的胳膊,下死劲掐着吼道:“莫要胡说,那么高的山崖,她怎么会爬出去,她又不是长了翅膀的雀儿!”“娘,快回家看看!”牦牛扔下手中的犁,一脸焦急地踢了犏牛一脚,呵斥道:“快把牛拴到田边的树上,你媳妇跑了!”犏牛一听愣了半天,嘴里流着口水,一双斗鸡眼瞪得直直地,结结巴巴问牦牛:“我,我,我媳妇,跑,跑,跑,哪里,了?”“跑去给别人当媳妇了!”牦牛没好气回答。犏牛回过神来,撒腿向牛窝堡子的家中跑去。牛氏一家赶到家中,全家人围在后院的猪圈边,看到两头猪吃饱了在圈里哼哼,朝北的山崖上果然有一串清晰的脚印。“贱人,让恶狼咬死你,让野狸子撕了你!”牛氏气得浑身发抖,她一把扯住爬上猪圈矮墙上的牦牛,骂道:“蠢货,她都逃出去一个早上了,这回子早跑远了,还不叫上村里人一道去追!”牦牛赶紧跳下墙,安慰牛氏:“娘你别着急,她跑不远的,从这道山崖上下去就进了西面的林子中,她辨不清方向,会迷路的。”牦牛说得胸有成竹,牛氏一想也有道理。从她家院子逃跑的又不是乔荞一个婆娘,从牛窝堡子逃出去的婆娘还少吗?又有几个跑出去的,乔荞身怀有孕,以她的体力和能力还能跑出这深山老林不成?牦牛和犏牛带着村里的一帮壮男进入密林,对于这片林子他们再熟悉不过了,一年四季出没在林中打猎,牦牛和村子里的男人确信乔荞并没有跑远。她是逃不出这片林子的,也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。果不其然,牦牛一帮走到一处叫“节子坎”的林地,下了一道坡,那只牛窝堡子最聪明的大黄狗突然竖起了耳朵,对着前面的松林狂叫起来。乔荞被抓获,犏牛狂喜万分地拍手大笑,吸着快流进嘴里的鼻涕要去摸摸媳妇的光头。牦牛变了脸色推开犏牛,让村里的男人绑了乔荞。他心里压着怒火,念在牛氏出门时一再叮嘱自己:犏牛的媳妇虽然逃掉了,要是抓到了一定别动手打她,她可是怀了咱们牛家的血肉啊!现在,乔荞被抓回来跪在牛氏的面前,小红怂恿让打断她的一条腿。牛氏没有说话,她从乔荞苍白的脸上感觉到了倔强——这个花钱买来的儿媳妇,可比村子里的婆娘性子刚烈。她拄着拐棍走过去,立在乔荞面前,用拐棍的另一头挑起了乔荞的下巴。“你还真有能耐,老娘我没看错人,知道你不简单,怀了我牛家的种还想逃出去,想来肚子里的娃生下之后也不会安心过日子,很好,我倒要看看你在我们牛家怎么个活法!”牛氏说着眼露凶光。她可以怜惜乔荞身怀有孕的身子,但不会饶恕她的过错。“每天念经拜佛也不能除去你身上的妖邪,看来你不必从西屋出来了,直到肚子里的孩子生下,你妄想迈出西厢房的门一步!”牛氏宣布了最后的判决,小红和小兰失望得跺了跺脚,看热闹的乡亲们本来想看一场好戏,没想到牛氏这样处决了自己的二儿媳妇。“我,我,我,抱抱,抱你,进,进,屋!”犏牛晃着两只大手去搀扶乔荞。“犏牛,你给我老老实实一边去!从今天起你要敢踏进西厢房一步,我立马叫人贩子把这婆娘卖掉!”牛氏的声音如此威严,犏牛听明白了她的意思,他杵在院子中没有动,他不怕自己的娘,他怕的是娘把自己的女人卖给别人!牛氏挥了一下手,牦牛和另外一个男人一把拉起乔荞,他们象老鹰抓着一只小鸡,转眼将乔荞扔进了西厢房。门咣当一下关上又锁上,乔荞瘫倒在了炕上,她听到牛氏在大声吩咐:“牦牛,把窗户钉死了,只留一个递饭的口,把门锁换了,钥匙我亲自拿着,她要生不下娃不会再放她出来,就算死也要死在咱家这间屋里头!”乔荞死死地咬着被子的一角,死死地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。她知道日子漫长,漫长的日子,她将重被囚禁,重新面对身处地狱的日子。:()穿到1983,我成了最强丑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