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氏在肚子大了之后才被牛大头放出窑洞。过去的半年,她吃喝拉撒都不许迈出门半步。牛氏被牛大头屡次毒打、受尽折磨,已经忘记了她原来的名字,忘记了她的来处。她在牛大头睡完自己的第二天醒过来,第一个反应便是她的金银保不住了。跳下炕,借着门缝里的稀薄光亮,牛氏看到那个包裹还在,她扑过去打开,金银完好,显然牛大头并没有在意她带的什么东西。能将一个女人俘虏,能尝到女人的味道,对牛大头来说已足够了。他去打猎,不知什么时候回来。趁着他不在,牛氏顾不得全身的疼痛,她点亮油灯四下寻找,用一把斧头在墙角劈开一个深坑,将金银全埋了进了去。砸瓷实,再填平,她怕牛大头怀疑,蹲下来在上面撒了泡尿。牛氏在生下大儿子牦牛后已能在牛窝堡子溜达。她是堡子里最漂亮的婆姨,她的出现,刺激着男人们的神经,让原本安静的小山村有着不一样的蠢蠢欲动。牛大头感觉到了什么,他开始采伐木头准备修房。窑洞前的草坡被他用了半月时间挖平,叫来堡子里的男人帮忙夯起土院墙,等到两间木头房建成,牛氏望着院墙外的山峰,觉得这辈子再也走不出大山了她逃跑过一次,没有跑出牛窝堡子已被村里人发现抓了回来。这一次,牛大头发现了她藏匿的金银珠宝,他将牛氏打了个半死,烧红了铁棍要戳瞎她的一只眼,牛氏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,捂着小腹说自己又怀上了。牛大头扔下了铁棍,掐着牛氏的喉咙问她金银的来路。牛氏不敢说假,一五一十供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——只说自己是盐商买来的良家闺女,刻意渲染了悲惨身世,牛大头虽然一介莽夫,但多少有些同情和怜悯。他放过了牛氏,将金银收缴私藏起来,一直到大儿子牦牛长大成人,他才说出了藏匿的位置。犏牛生下长到三岁,牛氏才发现自己生了个傻儿子。她觉得这是报应——对牛大头的报应,牛大头要将犏牛扔到山林里去,牛氏哪能舍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血,以死相抵,保住了犏牛的小命。牛氏渐老,她盼着牛大头快死,她对牛大头的恨深入骨髓,日日夜夜地诅咒,相信总有一天会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。从满头青丝到白发染霜,牛氏在年老色衰时等来了牛大头的死亡。灵堂里烛火摇曳,挽联高悬。牛氏在夜深人静时打开棺椁,她拉出牛大头的尸体,放进去准备好的麻袋,麻袋装满砾石,牛氏盖好棺椁,将尸体拖进后院的窑洞。用盐水腌渍七天七夜,再用花椒水浸泡七天七夜,最后用刺柏叶熏了七天七夜。望着吊在窑顶的牛大头的干尸,牛氏得意于自己的杰作,她在牛大头的淫威下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,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过日子了天在深夜飘起了大雪。牛氏撑着油灯来到了窑洞门口,她屏息敛气将耳朵贴在门板上,好一会儿听不到里面的响动。“怕是死了!”她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窑洞门。灯光昏暗,隐隐约约。在这隐隐约约的光影里,她看到乔荞的头垂在胸口,象一只瘦弱的青蛙没有了活着的迹象。“x你娘的,咋这么不经吓,要是死了白瞎了老娘的一笔钱!”牛氏骂着将油灯举到乔荞的脸上,再伸手拭了一下她的呼吸。还好,她还活着!气息微弱,半死不活。“要你好好看着你儿媳妇,你个老畜生,你倒将她的魂给勾走了啊!”牛氏啐了一口立在乔荞身旁的干尸,不解恨,又拿油灯狠狠烫了一下。“犏牛——犏牛——快来背你媳妇,没骨气的下流种子,一晚都不省心闹腾老娘,趁她没死由着你去折腾!桃花,快烧一碗姜汤给这表子灌下,免得她死了还得办丧事!”牛氏朝前院扯着嗓子喊道。拿起别在衣襟上的缝衣针,狠狠地扎向乔荞的胳膊。“啊——”随着一声喊叫,乔荞醒了过来。她活着,今生的罪孽和折磨才刚刚开始:()穿到1983,我成了最强丑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