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没有过完,乔荞两口子已忙得不可开交了。
乔荞忙着红星厂的春季工作安排,急着弄妥当了要去省城看顾大桥工程,马小国决定把养殖厂关了,或者转让给别人,留下土豆加工厂经营就好,如此可以腾出手来帮着乔荞管理工程。
两口子明白,这座桥梁工程于他们而言责任重大,赚钱了可以让他们一步登天成为郭经理一样的大富豪,要是赔钱了。。。。。。。他们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,因为一想到这些,整个人都有下坠的感觉,眼前仿佛是无尽的深渊,黑漆漆的看不到底,并且寒风如锥扎得心里疼痛起来。。。。。
乔荞知道自己需得拼尽全力,马小国知道自己一定要竭力相助,他们是两口子,是世上最亲密的人,要是不同心协力,工程一旦弄砸了他们的人生便碎了。
红星砖瓦厂效益一直很好,随着客户的不断积累,加上广告的不断投放,厂里的古建筑砖瓦一直供不应求。
质量上乘,价格公道又成了无形的口碑,口口相传,便有了更大的客户前来订购。
年没过完,总监工刘汉国已张罗着装窑,去年准备好的砖坯足够烧一窑的量,立春过后天马上热了起来,工人们已陆续到位,装窑的装窑,拉土的拉土,和煤的和煤。
乔荞进厂后召开了职工大会,对今年的砖瓦生产做了详细的部署,又重点强调了制坯的每一个环节,对烧窑的技工特意强调了一下。
质量是砖瓦厂的生存之道,没有什么比质量更重要的。
安排好红星厂的所有工作,乔荞还没来得及去马家咀,刘汉国来办公室说制砖机出了问题,需要请人大修。
“哪里坏了?怎么坏的?厂里的维修工没有检查吗?”乔荞一听有点上火,这机子虽然是国产的,但乔丽丽当时可是花了大价钱购来的,也才运转了三四年啊。
她放下手中的包跟着刘汉国匆匆来到制坯间,一大帮人围在那里正指手划脚,乔荞一来马上安静下来。
“怎么回事,张新生,你来给我说一下。”
乔荞叫维修工的名字,张新生满脸油污从制砖机下爬出来,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。
“乔厂长,好像是电机出了问题,去年换过的一个齿轮又磨损坏了,这得请人来咱厂里——”
“好象是?你是怎么检修的?马上要生产春季的砖坯了,你连这些问题都拿不下来,怎么不早说?”
乔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机器出了毛病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停产,意味着没有足够的砖坯装窑,意味着耽搁了赚钱。
而她正是需要钱的时候,省城的工程已正式动工,要钱的地方多得如同地里的老鼠窟窿,没有了钱,她怎么保证工程顺利进行?
情绪不好,说话便有了火气,张新生脸红着低下头,斜眼看了一下刘汉国。
刘汉国陪着笑对乔荞说:“新生从昨天晚上发现机子出了问题,昨晚一直没有睡,早上我来看他还在检查,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呢。”
乔荞一听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,她一直在厂里的职工面前很有分寸,从不拿架摆谱,听了刘汉国的话不由地笑起来:“是我太心急了,机器要坏哪能由得了人,人也有生老病死的时候,小张,你下班回家,我和刘监工再来想想办法。”
张新生答应着离开,乔荞问制坯间的工人,年龄大点的都说这机子质量可以的,只是厂里连着几年抓生产,维修过一两次,但再厉害的机器也架不住连轴运转三四年啊!
“那你们的意思是?”乔荞真急了,她心里不光记挂着省城的桥梁工程,还有马小国的养殖厂,马小国回家两天了也没有音信,不知道他处理好了没有。
渭东市的工程总得有人去管理。
刘汉国围着机子看了看,开了口:“乔厂长,我个人的意见是把机子换了,旧的变卖,再购一台新的,近几年国内的制砖机不断在创新,速度和机能不断在提升,换成新的可以提高效率,咱们与时俱进,也赶上现代化的脚步。”
话音一落,其他人也在附和,都说不如换台新的,新的肯定好使,还有人小声说了句: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”
乔荞站在制坏间沉默下来。
她连叹声气都怕别人听到,红星厂公账上的钱都被她用到工程上去了,今天早上她私下问过李会计,说账上的钱只能维持厂里半年的工资,要是有大的支出,须得连续烧上三窑砖瓦才能有着盈余。
现在,机器坏了,听上去划不来修或者说修不好的样子。
乔荞没有说话,她出了制坯间的大棚,又觉得自己失礼,折转身子进去,对工人们说道:“我去想想该咋办?刘监工,你马上联系一下城里维修的人,让他们再来看看,实在不行了我们再想别的路子。”
她走到办公室,颓然坐在办公桌后,嗓子里有点发炎,干涩中有着刺痛,乔荞去拿杯子喝水,站在窗口看厂里工人忙碌,她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最不应当犯的错误:
“我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?太不知足了?”
“我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?没有量力而行?”
“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?是不是爱钱如命?非得去冒险强求?”
她问自己,却没有答案给自己。
红星厂是李光明的,她从开始就知道,也许潜意识里,她期望能拥有自己的事业,自己的财富,而不是依附于别人,到头来,砖厂归还,她仍然一无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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