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鸡得了鸡瘟,还没死怎么不给药?要埋用不着绑了呀,来,我看看鸡怎么了。”
老人放下篮子,蹲下身子提起一只鸡,认真看起来。
候小菊紧张得手心渗出汗来。
还要解释,听到河滩上自行车响,乔军军骑着车子已驶了过来。
眼前的情景让他手无举措,奶奶的眼睛说明了一切。
他推着车子怵在树林里,听到候小菊说道:“你还愣着干嘛,这鸡不是得了鸡瘟吗,还不埋掉,当心传染了整个鸡厂!”
他立即明白过来,忙说:“我现在就埋了——我去拿把铁锹。”
“站住!”奶奶呵斥道,上前一把扯住了乔军军。“别他娘的给我演戏了,你和你那不成器的娘一个德性,走到哪里都改不了偷鸡摸狗的毛病!忘恩负义的东西,你姑妈留着你们两口子,供着你们又是吃又是住的,你们反过来恩将仇报,居然干起了这营生,真是丢尽了乔家的脸!”
老人气得浑身发抖,忍不住上去扇了乔军军一个嘴巴子。
这一巴掌打得他险些跌倒滚到河里。
“我怎么恩将仇报了?给你说了这些鸡得了鸡瘟,我是在帮她们家——”
乔军军还想狡辩,奶奶又给了他一嘴巴子。
“闭上你的臭嘴,别咒你姑妈家的鸡!要是鸡厂这次真得了鸡瘟,我跟你没完!走,提上鸡去给你姑妈说清楚,给大家说清楚,留着你们两口子养鸡,等于把黄鼠狼养在了家中!”
不容分说吆喝着乔军军和候小菊去提鸡见乔荞。
恐惧蔓延了乔军军的全身,要是真去面对姑妈,这种丑事怎么张得了口。
传出去,以后怎么回到乔家泉见父老乡亲!
他慢慢转过了身子,直视着奶奶的脸。
老人严厉的目光和他对峙着,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。
乔军军给候小菊使了个眼色。
她明白过来,想都没想,一头冲上去,像一只暴怒的母狮,将老人推进了河中。
即将入夏的河水泛着浑浊的波浪,河滩的河水虽不宽阔幽深,但对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来说,足以毙命。
河水卷起浪花,一眨眼吞噬了老人的身子。
她在沉没之前伸了一下双手,求生的本能让她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然而,她的嫡孙乔军军冷漠地注视着河水将她吞没。
他将盛满野菜的柳条篮子踢翻在了河滩上,回头对候小菊说道:
“记住了,是她不小心滑倒跌进河里的,我们谁也没看到!”
他和候小菊提起鸡,一只只放在后座的背篓中。
“等着我回来,别吃她们家的饭,我给你带肉夹馍吃。”
乔军军骑上车子扬长而去。
候小菊禁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河水——河水向东,汹涌奔流。
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。
只有河滩上倾倒的篮子留在那里,孤独地诉说着什么。
她向养鸡厂走去,有风突然伏地刮起,旋转着久久不散。
候小菊有些骇怕,身子打了一个寒噤,莫名地后背渗出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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