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参加这一届的枫城平原企业综合会议,能聆听领导教导、各位前辈、同仁的讲话,我深感荣幸!”
“红星砖瓦厂因前领导委托于我,让我从一个农村妇女成为一名企业的管理者,能将厂子的效益保持增长,是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,能否实现这一目标,还要靠各位领导给予帮助和扶持,还要靠各位同仁引导和指正——尤其是同在大李庄的东风砖瓦厂厂长张凤女同志——”
乔荞提到了张凤女,目光瞟向了她。
她浑身不自在起来,看看台上台下,周围的人都被乔荞的发言所吸引。
原来,她竟会如此的从容应对,从她的神情中,看不到胆怯,寻不出羞涩。
毫不慌张,落落大方。
张凤女脸上挤出微笑,举头装出了认真听讲。
“大家都知道,红星砖瓦厂是李光明的,张凤女是他母亲,这个老厂交到我一个毫无管理经验的人身上,还得靠张凤女同志多多帮扶——”
乔荞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张凤女身上,张凤女只好点点头。
“俗话说‘同行是冤家’,我和张凤女现在不光是同行,还是一家人——厂子是她儿子的,她儿子娶了我侄女,论理是亲上加亲的事,怎么会成冤家?所以,请领导放心,在以后的发展路上,我一定虚心请教张凤女同志,学习她建厂经营的好经验,将红星砖瓦厂建设得和东风厂一样好——”
县长带头鼓掌,他很欣赏这位新上任的女厂长。
会议结束,乔荞和领导们握手告别,县长叫住她和张凤女。
“刚才乔厂长说得很好,‘同行是冤家’,说的是过去的竞争,那是极不好的现象,现在是新社会,同行之间更要互敬互重,在此基础上展开公平竞争,我相信张厂长是有魄力的企业家,红星是你儿子的,你要在建设新厂的同时,大力扶持老厂子才好。”
县长的话语重心长。
他多少了解张凤女的为人处世。
也听说过李光明母子不睦的消息。
张凤女赶紧握着县长的手点头表态。
表面上的功夫,她已炉火纯青。
众人散去,乔荞和张凤女落在了后面。
出了县委大门,张凤女的脸结上了霜。
“留着你那些好听话去给厂里说吧,红星厂来了那么多婆娘,最喜欢听好听的话。”
“好听的话也要说给你听听,虽然不能让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但可以让大家知道你对红星砖瓦厂还是很重要。”
乔荞不看她的脸,将想说的话说给她听。
张凤女快要骑上自行车,想了一下又下来。
“它对你很重要,对我无所谓,李全富死了,李光明走了,砖瓦厂落在了你手里,你慢慢去熬吧,记着下次要是停电了去找齐伟良,他一定会热心帮你接好,就怕万一哪天这砖厂要被铲平了,我不知道你要找谁去?——不过凭你的本事,县长也难说,就怕人家看不上你!”
如雷贯耳,乔荞一下子愣住了。
眼睁睁看着张凤女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,她的心才在惶恐不安中久久不能平息。
从未有过的羞耻蔓延了她的全身。
从未有过的难过、愤怒、仇恨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!
原来,张凤女什么都知道,不管她做了什么、付出什么,都在她的算计当中。
就是这个女人,一步步将红星砖厂逼向了绝境。
就是这个女人,自己才不得不向齐伟良屈服!
乔荞的眼睛中泪水在转动,她仰起了头——可不能哭,对天哭对地哭,绝不能向张凤女这样的人哭!
——她不配乔荞为她掉眼泪。
——不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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