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含在眼眶中的眼泪,瞬时就扑簌扑簌往下掉,秦诗诗瞅瞅萧衍,又瞅瞅慕轻晚,捂着脸就要往外跑。
“这么点委屈就受不得,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在这府里活到现在的?”
秦诗诗骤然停住觉,转过头时,泪水已经被全被擦干,她重新回走回床边,拉着萧衍的袖子,对他温柔无比地说道,“王爷您现在病了,所以才不记得我了,从前您很喜欢妾身的,还送过妾身很多很多好东西,给妾身住的院子也是府里顶好的。”
萧衍的视线在秦诗诗的脸上流连,似乎是探究她话里的可信度,片刻之后粗鲁地甩开她的手,毫不留情地说道,“你骗人,我不可能喜欢你,看到你这张脸,我就觉得心烦!”
慕轻晚翻了个白眼,从他的手里抽自己的衣服,面上已经有了些不耐,为秦诗诗说话,“她没骗你,从前你确实很喜欢她,现在只是暂时忘了,和她不熟,我刚找到你的时候,你不也讨厌我吗,看两天就好了。”
萧衍却不放手,说什么也不让慕轻晚走,最后当着秦诗诗的面紧紧地抱住慕轻晚的腰,“媳妇去哪儿我去哪儿,媳妇儿要是累了,就睡一觉,就在这睡,我保证拉屎不叫你,尿尿也也不叫你!”
听着那男人张口闭口就能把屎尿放在嘴边上,慕轻晚不禁想:人要是缺几个心眼,有时还真挺乐呵的。
后来赵婉儿和慕轻晚陆续都来过了,慕轻晚想甩开萧衍却是非常不容易,见到谁他都嫌弃人家一番,还闹着说要把她们赶出府去。
慕轻晚已经告诉过他,整个衍王府都是他的,他已经有意识把自己当成王府的主人,看不顺眼的人想骂就骂,毫无顾忌。
慕轻晚趁着上茅房甩了一次锅,但还没半个时辰,萧衍就让人背着到处找她,就跟不见了娘的孩子似的。
无奈,慕轻晚只能放弃把他甩出去的念头。
回到京城没多久,萧衍得了痴傻症的消息就在王孙贵族之间传了开来,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普通老百姓耳朵里,甚至有说书人添油加醋一顿改编后,在茶肆酒馆当做段子来说。
传着传着,衍王殿下就被传成了个笑话。
当事却人毫无知觉,慕轻晚特意带他去听书时,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同别人交流探讨。
慕轻晚又叫沈泽去给萧衍看了两次诊,他的腿伤已经完全无碍,再养上几天就能下地行走,但是他的心智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。
“神医也有看不明白的病!”
这是沈泽对萧衍病情的评价。
慕轻晚总觉得他这话是意有所指,但是她已经反复试探萧衍多次,并没有多少收获。
她几乎已经认命,萧衍就是遭遇了一些无法想象的残酷事情,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。
只是夜里,那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搁在她腰间的手,又让她恍惚燃起了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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