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伤口还没愈合,这次动刑也伤了筋骨,走起路来难免有些跛足,但他不愿意躺在屋子里,只想出来走走。
辛夷不好意思地低头含羞笑道:
“孤,知道大家都发现了,孤,脸上的伤,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!”
众人看那涂山淞有些痴了,就当辛夷说完之时,众人的目光都未曾移开过。
肖丛极为大声地清了清嗓子,众人这才忙敬酒道贺:
“恭贺公主,公主国色天姿,今日更是人比花艳。”
辛夷低头羞涩地抚上了脸颊。
就当众人都举杯庆贺公主时,辛夷注意到有一人始终以袖遮面,歪着头,躲躲闪闪,不肯示人。
她心下奇怪,起身离席,绕到那人面前,专程和他碰了碰杯。
那人一惊,但随即点了点头,将杯子缩回袖子中,掩面一饮而尽。
辛夷:“这位兄弟好面生,不知是哪家的哥哥?”
感觉四周目光都探寻向自己,羽京墨终于有些难忍,撑不下去了,便撤掉袖子,尴尬着笑道:
“公主,在下,翊王府京墨。”
辛夷的脑子轰地仿佛炸裂一般,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,思绪骤然回到那天的石桥上,那个在石桥口,拉过她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下一口,让他中了蛇毒的男子,不正是这张脸?
她一个踉跄没站稳,险些跌倒,羽京墨一惊,赶忙上去扶,却不料,一只手快他一步。
涂山淞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后,一只手托住辛夷的胳膊,柔声道:
“公主,小心。”
京墨眼底滑过一丝落寞,但马上有欢喜堆满整张脸。
“公主,在下……久居府中,面色难免差些,让公主受惊了。”
看着那带着伤的下巴,辛夷扶住了涂山淞的胳膊:
“你……你的牙……你张开嘴我看看你的牙。”
在场众人,包括羽京墨,无不一愣,但无人敢反抗公主的旨意,他也只得不自然地,笑开了自己的牙。
那一口齐贝,哪里有那天骇人的獠牙?
辛夷收回目光,想着也许是时间长了,自己记混了人,毕竟她是个大脸盲,便道:“许是我看错了,王兄一表人材,玉树临风,是我失礼了。”
羽京墨咳了咳,转眼看见涂山淞像个死人一样杵在那,不由得玩儿兴大发,故作委屈道:
“妹妹这哪里算什么失礼,你看王兄脸上挂这彩,头一回来公主府就受了伤,这才叫做失礼!想来公主府不欢迎咱们,不然怎么处处不如意!”
说着,就要委屈巴巴地将头扭至一边。
辛夷有些无奈,但还是慷慨安慰道:
“好了三哥,怎么不欢迎你了,今后公主府你想来便来,不必通传!”
“多谢妹妹!”像是怕反悔一般,羽京墨即刻便谢过了,向涂山淞挑了挑眉,以示胜利。
小子,这就让你看看大哥蛇毒的威力。
说着,他拿起一杯酒,递给辛夷,又举起一杯,道:
“公主,来,今日初见,王兄再单独敬你一杯!”
正要接过来,一把剑突然横在两人中间,辛夷一愣,却见那剑挑开羽京墨的酒,肖丛满脸正直道:
“对不起世子,公主从不饮别人递的东西。”
说着,她从腰间掏出一只酒杯,又接过花露手上的一小壶清酒,倒好了递给辛夷。
看着羽京墨呆若木鸡的表情,涂山淞眼底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