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学斌进入审讯室,把郑庆仁头顶的灯挪回屋顶,背着的手铐打开,把双手锁在前案,端了两个温呼呼的馒头。
郑庆仁狼吞虎咽。
喝了两口水之后,郑庆仁缓了点劲过来:“张捕快,我们然后见面次数不多,但我相信你,相信你是为人为民的好捕快。你应该看过我卷宗,里面肯定有不少漏洞。还有,你可以看看我身上,遍体鳞伤,这可不是在看守所其他犯人打的。胡捕快破案心切,我能理解,但也不能屈打成招,栽赃陷害吧?”
郑庆仁越说越激动:“就比如现在要我补充的口供,受害者说对她施暴人身着灰色大衣,可是我根本没有灰色大衣,我的周边人也没有灰色大衣可借给我。这情况很容易调查清楚,我相信胡捕快也调查过了。明明很简单就能证明我是冤枉的,就因为受害人说犯罪分子和我长得很像,就因为找不到真正的罪犯,我就活该被冤枉,被枪毙吗?”
张学斌在很认真的听,对郑庆仁的话半信半疑。
罪犯在抓住的时候,都会大喊冤枉,甚至在证据确凿宣判的时候,一样不承认。
但郑庆仁这个案子确实有很多疑点,包括刚刚说的这个灰色大衣。
受害人一口咬定,罪犯在侵犯她的时候,穿的就是灰色大衣。
可郑庆仁家里搜遍,没有灰色大衣。家人及亲朋好友也没有受害人说的大衣。
“你有没有冤枉,相信我们捕快,相信我们衙门,会给你答复。等下吃完,你先回监房休息,等有需要时候,再找你问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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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临时监房,郑庆仁浑身酸痛,根本无法躺下。
巡捕房办公室。
胡建荣仔细看着受害人的口供,对照着郑庆仁之前的口供,似乎要从中找出一招致胜的蛛丝马迹。
张学斌端着一杯水坐到胡建荣对面,郑重地说道:“老胡,关于郑庆仁这个案子,我想说两句。”
胡建荣冷哼一声:“听到那小子说什么了?”
张学斌抿一口水说:“不是那小子说什么,而是我从案卷里看了证言证物,觉得这个案子确实有不妥的地方,首先就是郑庆仁在案发时间上。受害人清晰记得案发时间是在下午三点二十分左右,但是从诸多证人证言中,郑庆仁三点五十之前一直都是在帮同村的郑大发家盖房子。”
胡建荣不认同道:“郑庆仁三点五十离开,看的时间是郑大发老房子条几上的老座钟,但郑大发家人说过,他家这个座钟时间经常不准。”
张学斌摇摇头:“就算那个座钟经常不准,但郑大发说了,他每天中午十二点都会和广播里对时,而且一同干活的一个年轻人有块手表,他口供上说,他表的时间和座钟的时间是一致的。”
“也有可能那天郑大发并没有对时,郑大发自己也说了,那天很忙不确定有没有和广播对时。年轻人的手表也有一天多没有对时。所以,也有可能手表和座钟时间都有误差。”胡建荣还是不认同。
张学斌又抿一口水,说:“这种案子,必须要严谨!再说说现在检察委让补充的灰色大衣这一物证,你也去调查了,郑庆仁根本没有灰色大衣,他家人朋友也没有,也没有人见过他穿过灰色大衣。”
张学斌把水杯放在桌上,神情严肃:“老胡,有没有想过,这个案子不是郑庆仁做的,案犯另有他人?”
“不可能!”胡建荣激动站起来,“经过检验,受害人身体里的残留液体血型和郑庆仁一致,就是他干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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