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画早盼着她们回去了,因此一大早看到他们三个,别提多高兴了。
柳穗穗先去给她爸妈回电话去了,郑玉兰被柳玉画拉到厨房,往她嘴里塞了块话梅排骨:“怎么样,好吃吗?”
按说京市不爱吃这些酸甜口的菜色,这是郑玉兰爱吃的,她便猜到这应该是柳玉画专门给她准备的。
“妈做的吗?太好吃了!”
柳玉画见她是真心的喜欢,心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:“我就猜着你爱吃,想着你们今天估计也得回来,可见咱娘俩还是心有灵犀的。”
郑玉兰笑着点了点头,捡着最近发生的事儿跟她在厨房闲聊着,虽然都是些琐碎的事儿,但是人嘛,有些时候就是靠着这些琐碎的事儿活着,所以柳玉画非但不觉得无趣,反而觉得这是郑玉兰亲近她这个婆婆呢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郑玉兰和她相处的多了,也能猜到些她的想法,忍不住想笑,真要是说起来,她嫁人后的日子真的挺舒心的,公婆明事理,还时不时的帮衬着,沈元周更是一心扑在她身上,除了家属院有两个糟心的人,便再没有什么不好的了。
以后她上了班,在家属院的时间便不多了,就算是她们有些算计,也算计不到自己的头上。
沈老爷子精神短,还在卧室休息,郑玉兰便陪着柳玉画在厨房聊天,柳穗穗和她爸妈通完电话,也来了厨房和柳玉画说话,然后也把她爸妈的意思给说了。
“我爸说他差不多明年六七月份就能调任回来了,听说就在我哥部队附近没多远。”
毕竟都是从事些保密工作的科研人员,他们的安全也是大家最重视的,因此多半都是在部队旁边的。
柳玉画听了,眼眶有些微红,真要是说起来,她和大哥也好些年没见了,小弟也是,在淮市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市,或者干脆不回来了,一家人虽然外人瞧着都挺有出息的,但是却七零八落的,她常常背着人的时候偷偷的哭一场。
郑玉兰能理解她心里的苦闷,别人只看他们花团锦簇,却没人去想这背后的分别。
“妈,大舅明年就要回来了,多高兴的事儿啊!咱不哭!”
她说着,轻轻的帮着柳玉画擦泪,柳玉画也顺势收敛了情绪,笑着让她们俩都出去:“你们俩在这儿站着,张婶都没地方站了,小姑娘家的,还不到闻油烟的时候呢,出去玩吧!”
说完一边一个,把郑玉兰和柳穗穗都推了出去。
郑玉兰和柳穗穗对视了一眼,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,不过也领情,高高兴兴的去沙发那边坐着,吃着水果看沈元周和沈守成下象棋,沈守成的棋路和他的为人一般,守旧温和,反观沈元周,大开大合,杀伐果断,父子俩的对局,结局似乎都早就谱写好了似的,只是这是他们的消遣,郑玉兰也是不会多嘴的。
柳穗穗有些无聊,悄悄的撞了撞郑玉兰的胳膊:“嫂子,咱们出去转转?”
她是个憋不住的性格,也不耐烦看沈元周他们下棋。
郑玉兰想了想,也站起来和她一起出门去了,因着知道她们俩就是在大院里转转,不会出什么事儿,沈守成他们也没管。
出了门,柳穗穗深深的吸了口气,笑着说道:“啊,多么自由的味道!”
郑玉兰被她的样子引的有些好笑,不过也学着她的样子,展开了手臂,还真别说,确实心里都觉得舒坦了几分。
因为临近中午,大院里的人并不算多,而且郑玉兰时常过来,所以大院里的人都认得她,倒是柳穗穗,如今和小时候大变样,不那么好认,有那些好事儿的,便忍不住问郑玉兰:“小沈媳妇儿,这是你家的妹子吗?”
她想着郑玉兰都嫁到沈家这样的人家了,可不得帮着家里人在沈家好好的捞些好处?
郑玉兰听着她这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有些腻味,尤其是那句小沈媳妇儿,好像她离了沈元周就什么都不是了似的,当真是可笑。
只是郑玉兰不预备搭理她,柳穗穗却是个小炮仗:“杨婶子,您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吗?我是穗穗呀,小时候我和你儿子打架,把他的头都给开瓢了,您居然都能把我给忘了?”
本来她说她是穗穗,杨婶子还没什么印象,可是听着她说的给她儿子都开瓢了,杨婶子一下子就记起她来,脸都黑了。
柳穗穗才不在乎她黑脸呢,多新鲜啊,她都敢给她嫂子没脸了,她还在乎她的脸色?
“也不知道您儿子结婚了没有,他媳妇儿便日日带着自家的亲戚来您家打秋风嘛?让你见个人都能想到这上头去?”
不得不说,柳穗穗还真的真相了。
杨婶子的儿子生的十分的寻常,却娶了个十分美貌的媳妇儿,媳妇家家境不好,这是杨家结婚的时候就知道的,杨婶子本不同意这门亲事的,偏偏她儿子要死要活的,她就这么一个儿子,便只能忍着气答应了。
本以为结了婚,儿媳妇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也能好好的管教,把她的性子给掰扯掰扯,谁知道娶了个有心眼的,时不时的在她儿子跟前上眼药,家里的穷亲戚也是今儿来了明儿来的,让她烦不胜烦,这不,出门来躲清闲看到郑玉兰,没忍住刺了一句。
谁知道,刺到铁板了,没伤到人家,自己差点气呕血!
柳穗穗才不去管她的反应,见人被她怼的没了声音,拉着郑玉兰就往前走,等到走出好远,她才安慰郑玉兰道:“你别理那个杨婶子,从我小时候她就是个心歪的,除了她自己的儿子,眼里就没别人,她刚刚那么说你,多半是她儿子娶的媳妇不咋样,你不信咱们去问姑姑去?”
柳穗穗被杨婶子一打岔,也没心思带着郑玉兰在门口逛荡了,直接就回了家,带着郑玉兰就进了厨房,刚刚的事情都给柳玉画说了。
倒是没添油加醋,但是也是明晃晃的在告状。
郑玉兰心里软的不成样子,只是到底顾及着柳穗穗还满脸的严肃,没敢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