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麦在京城生活了那么多年,他们以为她说普通话会带北方口音,这无可厚非。
再说,谁会想到,会有人胆子那么大,敢冒充林麦。
从青岛回来,林麦去酒厂工地巡视了一番,工地已经复工了。
她和方卓然去白夏家转了一圈,地质勘测院小区的房子损伤不大。
就是供电供水供暖设备在地震中几乎全都破坏了,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抢修,已经通上水电,供暖管道也已修复。
林麦见白夏夫妻能安居乐业了,就打算明天和方卓然动身回去。
这么长时间没回去,福伯和孩子们会牵挂。
第二天早上,白夏刚买了早餐回来,他家的电话响了。
电话是赵倩如接的,挂了电话,她神色异常凝重。
告诉方卓然夫妻,电话是方姑父打来的。
方姑父说,方娴静不行了,方娴静特意点名让林麦去见她最后一面。
林麦夫妻全都惊呆了。
自从地震,两家就没见过面。
不过方卓然打过电话,问方娴静夫妻俩是否安好。
电话是方娴静接的,她说她和丈夫都平安无事,让他夫妻俩勿念。
之后两家人一直没联系,因为大家都很忙。
特别是方娴静夫妻两个,作为扶贫干部就更忙了。
一行四人连早餐也没吃,就直奔医院而去。
到了医院才知道,昨天,方娴静去查看某个村灾后重建的情况。
不幸遇到了余震,把屋顶的一块石头给震了下来,正好砸中了方娴静的脑袋。
方娴静当即就被送到医院去缝了针,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大碍,就继续工作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热,伤口发炎感染了,晚上七点就发起高烧。
送入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,在急救室抢救到天亮,情况不仅没有好转,而且越来越差,人快不行了。
医生给方娴静打了一针强心针,想让她把想见的人见一面,走得了无牵挂。
林麦来到方娴静的床前,方娴静已是强弩之末,出气多,进气少。
她的病床前只有方姑父一个亲人。
方娴静看见林麦,无神的双眸顿时变亮了。
方姑父立刻起身,把位置让给林麦。
林麦走过去坐下,一把握住方娴静的一只手,哽咽道:“姑姑,我来了。”
方娴静说话已经很艰难了,她一个字一个字道:“麦子,你一定要好好把酒厂办起来,这里的百姓想要脱贫致富就拜托你了。”
林麦重重地点头,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:“我会的,姑姑。”
方娴静喘了几口气,道:“要是能够把棉花种植业搞起来,你就帮忙搞起来吧,这里的百姓,特别是农民,实在是太苦了!”
林麦流着泪应了声好。